我们是法律系，不是表演系——祝清歌，注意你的态度！”系主任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，威严十足。<br>她背脊僵住，缓缓地低下头去：“对不起，老师。<br>这是系里的决定，由不得你质疑，之所以叫你过来，那是看在你平时听话懂事的份上，做人，可别太贪心啊。”<br>她机械式地说了句谢谢老师，恍恍惚惚走出办公室，背后，传来模糊的对话声。<br>“张述林？哎，他爸是不是……嘘，小点声，人家不在乎钱，就想拿几个荣誉……”有那么一刹那，祝清歌是想转身回去理论的，但这么多年刻在骨子里的教训拽住了她的脚步。<br>苟且而偷生。<br>她就像海滩上的一粒沙，谁都能踩一脚，只有把自已死死埋在最下面，才能获得一线生机。<br>办丧事，花掉了家中仅有的积蓄。<br>如今奖学金和助学金也没了，不谈学费和房租，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。<br>祝清歌勉强打起精神，准备再找几个兼职。<br>反正早早回去也没多大意义，家中已经没人在等她了。<br>刚找了个招家教的帖子，正准备打过去，陌生的号码先跳了出来。<br>老人机的喇叭有点破音，十分刺耳，感受到四周投来的嫌弃眼神，她慌忙接通，捂住话筒，走到僻静处。<br>“是祝清歌？你好……这里是仁爱医院，上个月你们学校组织来体检的，还记得吗？你的报告单出来了，胃癌晚期。<br>……喂，你在听吗？本来想通知到你家里的，但你只留下这个号码，尽快来医院做进一步检查吧，哦对了，一定要告诉你的亲人，让他们陪着你一起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