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章小说 > 都市小说 > 余笙裴宴行 > 第5章
一个嫉妒的摩根,可以翻出沈揖以前的旧账。
于是接下来的时间,他就不顾沈揖的眼神杀意,开始给余笙科普,上学时候的沈揖是个什么臭屁的状态。
讲他年轻气盛时候的挫折与锐气,讲他在学校里被多少女生搭讪,讲他的招蜂引蝶惹来的乱子,以及……
他的天才进化史。
虽然乍一听是所谓的黑料,可实际上是在告诉余笙,这个人是多么的鲜活而有趣。
余笙适时的捧着,给摩根发挥的机会,于是沈揖的眼神刀已经伤不了他的了,到后来,他又开始兴致勃勃的扒拉沈揖的糗事。
比如当初是怎么吃了三天学校食堂狂拉肚子,最后自己忍无可忍买菜做饭,结果炸了厨房;
又是怎么洁癖发作,把所有人的袜子都打包扔掉,然后买了一整包的袜子回来,结果被舍友报警说他丢自己的私人物品,还要被迫去垃圾桶里把人袜子捡回来。
要不是因为林林总总的破事儿,他还不至于和沈揖合租到一个房间,导致最后成了最佳损友。
说到最后,余笙乐不可支,笑的几乎停不下来。
沈揖就在旁边坐着一言不发,宛如一个只会皱眉的雕塑。
余笙这顿饭吃的心满意足,听八卦也听的心满意足,后来就不聊八卦了,聊起了别的。
无意中提起来酒的时候,摩根才发现,她对酒的品类和源头如数家珍,对她就更添了赞叹。
“正好,明天下午我庄园有个酒会,你也一起过来吧。”
余笙听八卦可以,但是对于别人的私人邀约,她还是敬谢不敏的。
只是还不等她张口拒绝,摩根就猜到她的答案,笑眯眯的摇了摇手指:“不许拒绝,否则是对我这个东道主的不尊重。”
余笙的话被堵了,下意识看向沈揖。
可惜雕塑此时不大想说话,对她的求救眼神视若无睹。
摩根倒是误会了他的意思,顿时眯眼威胁:“你不许替她拒绝!”
沈揖就冷笑:“我拦着了?”
余笙的手指偷偷跑过来,在他掌心挠啊挠,沈揖垂眸睨她一眼,就见她眼中的小心翼翼。
装可怜装的这么熟练。
他嗤了一声,到底是散漫的开了口:“去吧,顾老板,你的擅长领域。”
得了他的回答,余笙却没有放下一颗心,而是问沈揖:“三爷,你去吗?”
她声音柔软,手指也是软的,像是在跟他卖好似的:“你去,我就去。”
沈揖无声弯唇,又绷着脸:“嗯。”
得了他的答复,余笙这才笑:“谢谢摩根先生邀约,明天我一定到场。”
摩根看着他们俩这小互动,又忍不住笑:“沈揖,我现在是真的妒忌你了。”
从上学到现在,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被他给占了?
沈揖弯了弯唇,问他:“需要帮你发消息给艾米丽吗?”
摩根顿时眯眼:“损友。”
……
这顿饭吃到十一点多才结束,摩根今夜高兴,喝的有点多,临出门时脚步踉跄了一下,有个漂亮女人扶了他一把,就被他顺势搂住了腰。
那女人冲着他一笑,问他:“先生,还能走吗?”
他手指在女人脸上摩挲了一下,神情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:“当然。”


他低下头在女人的耳边说了句什么,那女人妩媚的朝他笑。
摩根轻笑一声,回头跟沈揖说:“我还有约,先走了,司机送你们回去。”
于是,余笙就眼睁睁的看着,摩根搂着那个女人,去了旁边的酒店。
她愣了一下,才意识到什么,问沈揖:“他不是结婚了么?”
而且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,都表现的跟夫人关系很好的样子。
结果沈揖只是看了她一眼,问:“所以呢?”
余笙又瞬间意识到了什么。
她心里那点火苗冒着,又被踩灭,无声轻笑:“忘了,这是你们男人的通病。”
别说摩根了,就来拿沈揖本人,不也是这样么。
她怎么就因为身在国外,做了沈揖名正言顺的女伴,就忘记他在国内还有一个未婚妻了?
她眼底带着点火,沈揖垂眸看她一眼,不知想到什么,慢悠悠的说:“他们没感情,是利益联姻。”
余笙点了点头,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:“对,这世上所有的事情,都可以用利益来连接。一切物品,摆放柜台,明码标价。”
她声音平淡,可沈揖听得出她话里的不虞,微微皱眉:“你别阴阳怪气。”
拿话噎他呢?
又不是他随手搂了个陌生女人开房去了!
余笙抬眼看他,笑的温婉:“没有啊,不是你先提的,我正经的帮你做个补充解释而已。”
这话说的特别像是没事儿,可沈揖是谁。
他掌心扣上余笙的脖子,在她后颈捏着,以掌控的姿势。
“当然,我跟摩根也是利益关系,严格意义上来说,我们不算朋友。”
他搂着人往外走,动作亲昵,说出的话,倒是让余笙有些不明白。
“然后呢?”
她问了一句,沈揖偏头看她,就见她眼底带着茫然。
他想说的是,物以类聚人以群分,但他跟摩根不是一类。
可惜余笙没听懂。
沈揖又觉得解释是多余的。
他抿了抿唇,才说:“你最好离他远一点,绅士在面对女人的时候,本质还是一个男人。”
余笙不在的时候,那人还喊了一句小甜心呢。
谁是他小甜心。
幸好这会儿摩根不在,不然一定要拿沈揖这模样取乐。
不过,就算是余笙不知道前因后果,也莫名从他的话里,听出来点别样的意味。
她只是一顿,就又将目光放在了沈揖的脸上。
沈揖疑惑的看她,就听余笙眼带笑容,戏谑的问他:“三爷,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?”
夜色浓重,空气里带着酒味儿,除此之外没有其他。
沈揖摇头,问他:“什么?”
下一刻,就听余笙笑眯眯的说:“醋味儿啊,好酸啊。”
她像是一只小狗似的,在沈揖的衣服上嗅了嗅。如果沈揖还不明白,那他就真的傻了。
沈揖拧眉,抬手捏上她的后颈:“哪有醋味儿,我怎么没闻到呢?”
男人的威胁太过明显,余笙却一尾鱼似的从他怀里逃身,一边开了门,一边溜上了车。
沈揖懒得跟她计较,嗤笑一声,在原地站了站,也跟着上了车。
有司机开车,沈揖就靠在座位上,松了松领带。
夜风从窗户吹进来,带着点潮湿的热度,但不难忍受。
余笙之前还不觉得,但这会儿,却开始有些难受了。
之前喝的酒不算多,后劲儿却有些大。
余笙那点浪劲儿都随着难受烟消云散,连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。
沈揖看了她一眼,见她状态不对,问她:“怎么了?”
余笙轻轻拍了拍心口,才说:“没事。”
她抿了抿唇,又说:“我有点……想吐。”
她太熟悉这感觉了,好像有点喝大了。
这种要醉不醉的感觉其实挺难受的,想吐吐不出来,在车上还加重了那种不适感。
她有心想让停车,看了一眼距离,又默念算了。
离酒店也就几分钟的车程了,再忍一忍吧。
谁知沈揖却先让人停车。
“下车。”
听到沈揖这话,余笙下意识看他,就见男人皱着眉:“还想吐车里?”
余笙当然不想,她连忙开车门下了车。
在车内坐着,跟下了车之后感觉完全不一样,虽然空气依旧潮湿,可至少舒服了许多。
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那点想吐的劲儿才缓了过来,才直起身,就见沈揖递给了她一瓶水。
余笙说了句谢谢,喝了两口水压了压,这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沈揖已经让司机先回去了,这里走回去也不算太远,但余笙眼下的状态,再上车估计还得吐。
余笙还有点过意不去:“要不,你坐车回去,我自己走走?”
眼下虽然晚,但灯火通明,行人也很多,况且她也认识路。
但沈揖只是睨了她一眼,问:“还喝么?”
余笙说不喝了,沈揖就把水拿了过来。
这人这么体贴,简直不像是沈揖。
过了那点难受劲儿,余笙又开始作妖,挽上他的胳膊,凑到人面前,问:“这是谁呀,老实交代,你是不是把三爷夺舍了?”
沈揖没看过修仙小说,更不知道什么叫夺舍,但她表情里的戏谑跟欠揍还是看的明白的。
于是余笙就挨了一个爆栗子。
她没有得到答案,有些不服气,就被沈揖搂住了腰,微微拧眉:“看路,老实点。”
余笙深知把人真的撩拨生气有什么后果,她见好就收,由着沈揖搂着自己,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。
她胃里不大舒服,走的也慢,也就笑了一会儿,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。
看出她不舒服,沈揖就让她在原地又站着歇了一会儿,难得露出点良心,让她靠着自己。
余笙喝了口水,手指抓着他的衣服,笑容里满是调侃:“三爷今夜好贴心。”
沈揖睨着她,问:“如果你不需要,我也可以把你丢在这儿不管。”
余笙顿时攥住他的衣服。
“要,哪儿能不要呢。”


见自己的衣服要被人攥出朵花,沈揖有些无奈,掌心还是扣上了她的后背,轻轻地替她顺了顺气。
等到见余笙脸上好了一点,才嗤了一声,语气散漫:“顾老板酒量这么差呢?以前怎么没发现。”
他印象里,余笙还是挺能喝的。
大概是人在异国他乡,又或者身边的人是沈揖,余笙轻笑,眯了眯眼,跟他说了实情:“因为以前顾老板都带了药,提前吃一颗解酒的,等换场子再吐几回,洗把脸谁也看不出来。”
她其实酒量不好,想要保持清醒,就必须这么做。
不然,她一个女人,又在那样的场合里泡着,一旦不清醒了,很容易吃亏的。
她说的轻描淡写,沈揖却是拧眉盯着她。
他没有问别的,只是好一会儿才说:“你这也是为了利益?”
之前被余笙嘲讽过的话,这会儿又被沈揖原样还了回来。
可余笙回答的坦荡。
她轻笑着反问他:“不然呢,难道我还能是因为热爱吗?”
除了烂酒鬼,谁喜欢天天喝酒?
她笑的自嘲,沈揖盯着眼前人。
夜风渐大,拂动她的碎发,大概是有些扎眼,女人把碎发拂了一下,别到了耳后。
她生的好,哪怕是这样的纯素颜,瞧着也让人动心。
但沈揖没有心。